太初有一(`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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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看。”

自从得知长子的死讯之后,重照铭山对女儿的严厉几乎是路人皆知了。

族人都或多或少能够理解他,但唯独当事人做不到,十三月站在空旷的厅堂中央,哭得几乎就要当场气绝昏迷过去。

重照铭山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茶杯,努力地克制自己将茶杯扔向独女的想法。

“都这个岁数了还抱着这种幼稚的想法任性妄为,你这样还怎么成为合格的继承人?你想让整个家族都毁在你的手上吗!”

回答他的只有十三月抽抽噎噎的哭声,重照铭山闷在胸口的怒火不由得更上了一层楼。

他抬眼望向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议事大堂如今只剩下他们父女俩,这里不再庄严肃穆得让人心生敬畏,而是充满了一个男人人到中年家破人亡的悲凉。

不,其实大厅里还有一个人,唐衣——那个被十三月捡回来的灰发女人就像不存在一样地贴墙站着,安静得像一个没有思想的花瓶。

但白垩家养出来的女人还不如一个布娃娃,从根本上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他联想到因为这个无用的女人而死去的朱舟和朱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就算只有一个活着回来,也比现在……”

“我也……我也没有求着你让我继承啊!”

十三月突然停下了抽泣,像是终于忍受不住父亲无条件的苛责,拼尽全力将怨气一起爆发了出来。

“您要是想选其他人就去选吧,南姐不也比我更适合吗?旁支的随便什么人也好,就像朱舟朱雀那样抱过来养大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承担不可呢?就因为我是您不成器的女儿,不是您期待的那个孩子,您就可以这样折磨我了吗!”

“难道您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为什么死掉的是哥哥,而不是我呢!”

茶杯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皮鞋踏在地毯上的声音,脚步声如同雷霆霹雳在她的耳边轰隆作响,因为愤怒和不甘而鼓起的勇气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十三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想要呼喊蜻蛉切,却突然想起来他正在远离自己几百公里的地方执行任务,就算是使用刀纹,他也不一定能……

“啪——”

耳光声如同一声炸雷在大厅中回响着,十三月腿一软,忍不住跪坐在了地上,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那个耳光并没有打在她的脸上。

她泪眼朦胧地看见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下意识地以为是蜻蛉切,但那个身影远比那位高大的刀剑男士要瘦小得多,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瘦高女人此刻正像铁壁一样强撑着护在了她的面前。

唐衣几乎被那一巴掌打翻在地,血液因为冲击正在脑中不断地轰鸣,但她仍旧沉默地低垂着头站在父女二人的中间,好像她天生就一直站在这个位置,未曾离开过一刻。

重照铭山怒视着她,但终究没有再打上一巴掌,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再愤怒,而是他清楚面前的这个白垩女人根本不知什么是退让或者变通,甚至连自我观念也不甚明朗,她只是按照某个人下达过的指令采取行动,不过是个比机器长得更像人一些的玩意儿,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和这样的东西生气。

“除了听话没有半点用处的布娃娃,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你还想玩到几时?”

重照铭山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从十三月的身边走过,离开了大厅。

十三月终于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再次号啕大哭了起来。

唐衣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了身,最终蹲了下来,带着一丝迟疑地环抱住了十三月,在没有受到反抗之后,那双能够握紧榴弹枪的手开始紧张又生疏地拍着她的背,学着她曾见过的样子努力地哄着哭泣的少女。

“为什么不是我呢,唐衣,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十三月无力地倚在她的怀里,瘦骨嶙峋的肩膀贴在她的脸上硌得生疼,新陈代谢向来过慢的身躯上并没有什么余热可以提供给她,但十三月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就像母亲,就像蜻蛉切,是那冰冷家族以外的“家人”对她的保护欲,是她一直渴求的能填补她内心空洞的“爱”。

但从未被人爱过的人也会对他人产生爱吗?觉得世间苦难理所应当的人也会对他人的苦难产生同理心吗?十三月不愿意去追究这件事,她只想把一切的“爱”都抱在怀里吞下肚去,来填补她因饥渴而空虚的心。

十三月哭够了,终于从唐衣怀里抬起了头,也看到了她脸上高高肿起的手掌印,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一下。

“疼吗?”

唐衣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疼”,还是“不用在意”,但至少意识还很清醒,于是十三月就放下了心。

她拿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试图抹平衣襟上的褶皱,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端正样子。

“等下出门前,拿面罩把脸挡起来,你在这里挨了打,我作为‘主人’是会颜面无存的。”

“好。”

唐衣依旧是那副沙哑的嗓音,无条件地顺从着“主人”的要求。

“这次我要开车回去,上了车你自己拿冰块把脸敷一敷。”

“好。”

“回去了我就要让蜻蛉切立刻回来,管它科研那边的什么实验、任务、惩罚,我一刻钟都受不了了。”

“好。”

“还有,烛台切不在基地,我不要再回去吃速食食品了,你下厨给我做点饭吃,不准让千子村正动手。”

“好。”

少女的任性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任由唐衣将自己扶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灰,眨了眨眼,又想到了新的要求。

“我累了,你背我出去。”

“好。”

唐衣毫无怨言地再次蹲下了身,让十三月趴到了自己的背上。

“好了,回家吧。”

“嗯,回家。”

十三月发出了指令,唐衣沉默而高效地将其完成,齿轮不停运转着,正如时光向前奔驰,不知将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先回家吧,回到我们自己的“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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